“1955年9月的一天傍晚正规配资知识网,彭德怀推门而入,压低声音问:‘主席,我怎么也想不通,解方凭什么只是少将?’”这是两位久经沙场的老战友少有的直言较量,也拉开了那年评衔风波的序幕。
授衔制刚刚恢复,标准以资历、职务、战功为支点,可现实远比公式复杂。解方,时任总参谋部作战部副部长,超过二十年的征战史摊开来,密密麻麻写满了“危险”“机遇”和“主意”。毛主席看完材料,笔尖在“少将”二字上停顿数秒,批下了决断——这正是彭德怀耿耿于怀的根源。大将麾下的参谋长只挂一颗星,在传统军制里确实有些别扭。
要理解彭老总的激愤,不妨把时钟拨回1950年夏天。那年7月,刚从海南岛阵地回到武汉的解方收到一张薄薄的调令:赴安东担任第十三兵团参谋长。当时国防部还没有“志愿军”这一称谓,所有人都在等最后一道命令。解方看完电报,连夜上车,连产后未满月的妻子都没来得及告别。抵达安东的第一句话是:“邓司令,解方报到。”邓华拉着他,半开玩笑:“兵团组建,没你的谋划我心里不踏实。”
短短两个月,兵团作战计划、后勤线、渡江方案皆由解方操刀。9月,美军在仁川突然登陆,志愿军决策紧迫,彭德怀主持会议,几次拍桌后仍觉得不够周到,索性喊出一句:“把诸葛亮叫来!”那“诸葛亮”就是解方。当夜灯火熄灭前,他提出“夜渡三线、江北集群”“国内定点补给”两策,彭德怀点头:“就按他这个干。”自那以后,彭总每布置一次战役都习惯加一句:“让诸葛亮拿主意。”
很多人只记得解方在朝鲜的智谋,却少有人回望他更早的转折。1908年,他出生在吉林东丰县的富庶人家,原名解如川。少年时代在奉天读书,和张学良之弟张学铭同桌。1928年听张学良一句“大医医国”,毅然弃医从戎,并被保送赴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深造。回国后入职天津公安系统,“天津事变”时硬顶日军,被日本顾问骂“学生打老师”,却在街巷里赢得第一份军人的尊严。
“九一八”后东北沦陷,他投身东北军;“一二九”运动爆发,他在兰州响应西安事变。1936年4月秘密入党,自此成了隐蔽战线的那颗棋子。1941年辗转抵达延安,毛主席第一眼见他,爽朗地说:“你回家了,改个名字吧,叫解方——一心为解放。”这句话让他把“解放”二字刻进一生。
抗日时期,他在三五八旅当参谋长;解放战争中,从平津打到海南,军中流传“韩的决心、解的谋略”。但真正让彭德怀心服口服的,是朝鲜战场。五次战役二十三万敌军的损失背后,解方的作战草图画了厚厚一摞。1951年彭总派他回京汇报,“参谋长的椅子给你留着”,一句话把信任写满。毛主席在丰泽园接见时笑称:“彭总说你是诸葛亮。”解方向来寡言,只挠头:“惭愧,比不得诸葛。”
停战谈判桌上,他与邓华搭档,正面交锋美军代表。美国军事史专家赫姆斯后来在书里感慨:“桌上的解方,比战场更难对付。”细节是:他懂日语、俄语,能听懂对手的窃窃私语,又习惯在文件里埋伏伏笔,美方一旦追问便陷入他设计的逻辑网。彭德怀打趣说要把他“借给周总理去搞外交”,绝非客套。
1953年回国后,解方转战教育和作战部门,虽离前线,仍关注指挥学研究。他不擅交际,生活简朴,唯独对夜半读书情有独钟。评衔时,组织把功绩和履历摆开,正副司令员、兵团参谋长、数次大战,这履历至少是中将。可是,资历年限、行政职务、建国后授衔名额多重平衡,一刀切定在了“少将”。毛主席斟酌再三留下八个字:“可为共和国少将之首。”他以此平息争论,意在告诉全军——级别高低不抵功勋和能力。
彭德怀虽然气冲冲,却也懂分寸,回到办公室自嘲:“我这元帅还得向少将学习。”解方听说后只淡淡一笑:“国家需要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,星星大小不耽误打仗。”一句话传到军委,成为许多年轻军官的口头禅。
此后二十余年,解方主抓军事院校教育,潜心研究现代联合兵种作战理论。1980年随代表团访美,美方按惯例赠送蓝底徽章,唯独给他换成灰底。同团同志私下问缘由,美方翻出报纸照片——“在朝鲜战场和谈判桌上最难对付的中国将军”——举大拇指说:“区别对待,是尊敬。”
1984年4月9日,解方在北京病逝,享年七十六岁。葬礼并不铺张,挽联只有八个字:“谋胜千里,功藏不语。”军中流传的“诸葛亮”故事,却在老兵茶余饭后仍被反复提起。当年那句“共和国少将之首”,早已成为另一种勋章,静静镶在军事史的年轮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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